朝露脸上写着十二分的委屈,若不是心中恐惧晟王,只怕登时便要哭出来。
“我也不想来啊……”她虽已经尽力克制了,但语气中还是透出了些撒娇的口吻。
晟王并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在桌边坐了,反问:“你是不是惹了什么祸?”
朝露跟到桌边,立在一旁,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不过是多了句嘴,又被人听见了而已嘛……”
臻溯有些不耐烦:“有话直说,别教我一句一句地问。”
朝露又忸怩了片刻,说:“那日太后招那个冯氏女入宫闲聊,皇上知道此事,便命我前去送了些礼物给她……我当然心里有些不痛快嘛,出了大殿之后便说了那个冯氏几句。我说得也没错啊,她本就长得一脸凶相嘛,而且也不是什么皇亲,凭什么入宫跟太后闲聊……皇上还送她礼物……”
臻溯心中偷笑,却仍板着脸,也不发问,只等着朝露自己把话说完。
“想不到我说的话传到了她耳中,她个性凶悍,不依不饶的,说要割了我的舌头……”朝露越说越委屈,更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嫉妒,“皇上为了安抚她,便问我,到底是想割了舌头,还是出宫来将功补过。那我当然不想割舌头了……”
其实,臻溯听到一半便明白是弟弟是什么意思了——既然打定主意要纳冯氏女入宫,还不如顺手牵羊把这个碍眼的宫女发配了。否则,乾康宫那么多宫女,派谁去送东西不行呢?朝露出了殿门才说的话,如何会传到冯氏耳中的呢?当然,邺儿从来不是个计较小事的人,他想顺手处置了朝露,只怕也是这个宫女缠人缠得厉害吧?
“那你来时,他有没有让你带信给我?”臻溯问。
“没有。”朝露说,“连句话也没有。皇上只说让我到煌城等你,到这儿听你安排便是了。若我能立下功劳,来日还有机会回宫。”
臻溯点头:“不错。朝露,你心里别怪他。如今天下不安,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善待冯氏女,也是看她父亲冯将军的面子。他没有直接把你交给冯氏处置,已经是在回护你了。”
“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