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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别离【十六】

    晚上玩的特别晚,这个月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在周末的时候玩的那么晚了。下床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窗外天已亮,不过却也不怎么觉得困倦。

    早上大约九点钟科室值班给我打电话通知我等会儿会有急诊手术。放下手机,想来以骨科的尿性,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以后才会接病号,还可以睡一会儿。也就不怎么心生埋怨了。不过刚睡好了才过了半个小时就又电话响起。去洗漱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在摇晃,不专心踏步随时都可能倾倒。

    做手术的时候听手术医生说之前不久在医院出到路口的地方见过她。然后那个她们平日玩的挺好的值班护士也确认了这件事。好久好久前从别人那里听说她去了别的城市,不知道是旅游还是去那边工作了。然后今天再次听说她在这个城市里,想来她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上班呢?现在又过得怎么样了呢?也许会挺开心幸福的吧!

    晚上做手术的时候,在科室外走廊的科室人员信息栏瞥见她的照片自然还挂在那里。感觉鼻尖酸酸的,也不敢正眼好好看看。每次都如此,想要好好看一眼,可心里又害怕担心了。

    走进更衣室的时候突然想起海子的诗来:‘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并不了解海子的生平,我不知道海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在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里远离尘世而去。也许他和我一样吧,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和无可奈何。也许是还有太多牵绊,我并没有他的勇气,但我却感觉我们也许是一类人,或许我们身上一定有着某些共同点吧。有时间了,一定要去看看关于他的传说和传记,一定要多阅读一些他的作品,也许会找到一些我所身陷之囹圄的破解方法吧。

    换好衣服,走到办公室看见墙上挂着的日历,想起来她好像离开有些时日了。好像很短,才不多久,但却感觉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了,很多事情我都快想不起来了。那些暗中留意观察,总是情不自禁的往她宿舍窗口窥望的习惯也都渐渐的被消磨掉了。脑海中她离开的日子变得十分模糊,具体是什么时候我都没有记住。但却好像也是故意不去记住的。也许,把什么都记得太清楚了,只不过是徒增烦恼,徒添伤悲而已。

    有人说,当你已经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现在,我并不是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能体会其中有着怎样的深意。但我却大概清楚的知道也认同:人所有的烦恼就是记忆太好。

    回忆就像是一支利箭,而记忆力太好就像是涂了毒药的利箭,记得太清楚,回忆越清晰,就如一支涂了毒药的利箭一箭穿心般只会被折磨的越痛苦。

    她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其实记忆力不那么好有时候也挺让人羡慕的吧。如果我的记忆再差些,也许会过得好很多,会更开心快乐一些,也能更好的感觉到幸福吧。

    周一早上没有什么事,交班后边去往食堂打了早餐就回了宿舍。吃早餐玩手机的时候想起来昨晚忘在科室的充电器又忘了拿回来了,不得不在吃过早餐后跑到科室拿回来。然后便一直呆在宿舍。下午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以为会很晚了,但拿起手机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半。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手术,不得不起床到科室走一趟,去看看清楚。

    明天有我两台手术。还没到下班时间,其他人都还在科室。在填写东西的时候有人说让我请她们去吃饭,等过段时间发了工资她叫我吃饭请回来。只是简单随意的问了去哪儿,有什么好吃的?虽然我是很愿意有人陪伴外出一起吃饭的,但也许是看我那么不经意也就没再多说。我也就无所谓的离开去下去病房访视明天手术病人了。

    回去宿舍路上发信息问松子弄好蛋炒饭了没有?其实我清楚她并不会真的煮饭,只是想找一个契机聊上几句,然后顺便把叫她们一起出去吃饭这件事情说了而已。

    去到松子宿舍的时候没有看见人。不过她曾经住过的那张床已经有人了。拉着床帘,走近一些才发现是我们科新来的护士躺在床上玩手机。她并没有发现我进了房间,当我说话的时候她表现得有些惊讶,意外。问她怎么就她一个人在宿舍,其他人呢?然后便出去了,她回答没有,回了些什么也没有想要去听清楚。我说话只是在告诉她知道我走进了这个房间里面而已。在走廊看到了老乡,然后知道松子在旁边隔壁宿舍。

    看到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床现在住了别人,心里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是莫名的企望那便是她,好像心底突然泛起了一股思念,此时此刻我是在想她的。而我知道,以后能再见到的机会已经越来越渺茫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聊了挺多的。也不知道她们都怀着怎样的目的,都想要打听我的过去。说道以前她们经常看到我和她出去,经常走到一起,经常一起玩的时候我承认。这都是事实,被或者不被其他人发现也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后来开玩笑的说到我是不是喜欢子的时候,我也承认了。只是故意表现出敷衍然后让人分不清真假。对于她们的问题,我回答的时候玩了些字眼,对于:“我一直就很喜欢你啊!”这句话我打心底说的是真的,但也可以是句荤段子的玩笑话,日后再提起时解释起来也就不会尴尬了。

    很久以前有想过在她们两个之间做选择的话,可能选择子也许更好一些吧!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不安全感,还有现在想起来就悲伤难过。也不知道是对了还是错了,不过在很久以前也许我都是想得很清楚的了吧。

    有时候觉得,一个和自己一样吊儿郎当,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让自己大为光火;一个无论从性格还是其他方面都让自己喜欢却也让人难过和悲伤。如果选择前者也没什么不好吧。一个让人愤怒伤肝,一个让人难过伤心,但从古至今,那么多人都宁愿伤肝而借酒浇愁也不愿伤心,已经做了很好的证明了。虽然好像是想明白了,可结局却依旧不可改变。

    时间很快又是周五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再像以前,周一就盼望着周末。

    所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不知不觉间,一个周就过了,然后发现一个月也不知不觉的过了。还没一点感觉就快要进入九月份了,想想这一年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很快,这一年就要过完了。

    等这一年过完了,便又老了一岁。前些天给母亲打电话,很久都没再提起关于我还不找女朋友,还不赶紧结婚的话题这次又被她唠叨了很长时间。一看到周遭邻居家孩子们都脱了单,结了婚,而唯独自己却连半个音信都没有,不仅仅是母亲,连父亲也都暗自在着急了。

    星期四晚上的时候,一个从没见过面却感觉好像彼此认识了很久的人发来信息。想想,以前的时候常聊天,也互相调侃对方,可能是因为都开始感觉在变老了,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吧,就只是偶尔还能聊上那么几句了。尽管我们从没见过面,也没有要见彼此一面的打算,却比认识在身边的朋友还能聊的来。真的有太久都没有她的信息了,记得之前有一次想起这个人来,暗自以为,她可能都已经结婚,也已经离开她从前工作的地方,去了我不了解的别处了。

    那天晚上她发了张一个女孩子的图片给我说要介绍给我,还要我赶紧去撩她。我加了她的微信,但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聊天,便什么都没说。后来还是她发了信息过来,我们才勉强聊上了那么几句。她是这座城市的原住居民的,在外省工作,也在我家乡那边待过。大致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想来,也许哪天她回来了,我也还在这边的话,或许可以一起吃个饭吧。

    对于我已经开始不那么排斥身边的,或者认识的人给我介绍姑娘这件事,倒让我变得有些对自己不知所措,有些纠结起来。依然不为自己一直单身而烦恼,也不觉得如果我一辈子不结婚是件多么严重的事。爱过,笑过,痛过,哭过……依然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相信爱情。依然等,依然爱,依然喜欢,依然期望,依然做梦;依然希望能遇到一个对的人,携手一生。但那些过往却也依然没能放下。

    早上交班以后科室同事职业考试通过想要晚上请大家吃饭庆祝。不过我并不将这样的事放在心上,对于这种一群人的聚会我一向都不怎么喜欢。想象着要在吃饭的时候陪着一群人,听着他们嬉笑打闹,扯开嗓门大声喊叫,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身在其中,还要假装自己和他们是一伙人,只会让自己处境愈加孤单。想来三两好友相聚,喧寒问暖,畅所欲言,倒是要轻松自在,好得多。

    一整天都在时断时续的下着雨。下午一觉醒来,五点多同事过来邀我一起出去的时候,并不想那么早就出去,便让他自己先走。他叫了两三次见我没什么动静便只好自己先走了。而我则继续在床上拿着ipad看我的电影。过了一个小时,突然下起了挺大的雨。看着雨落下,想起了她,突然变得很伤感起来。雨停的时候同事打电话告诉我赶紧过去,人都到齐只差我了。看着湿漉漉的地面,本就不想去的心此刻就更没心情了。拖了很久,天色渐暗,更坚定了不去的心情。当又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只能假称有事,便推掉了。想要自己做饭,但看到肉冻的坚硬,解冻还要很久时间便放弃了。出去的时候又下起了雨。才走了不远便有想折回。但最终还是出去了,一手开车,一手撑伞。不到两分钟,雨又停了,很是让人烦恼的。

    一路都骑得很慢,从医院到路口感觉花了比平时十倍还要多的时间。在路上停下,在群里发了个红包以示庆祝同事考试通过。对于身边的人时刻都在想着通过各种手段谋取利益不甚反感。前些天通过我账户就为了抠那几百块钱,对于一个月薪过万的人实在让人十分费解。本想把这个月还用剩的奖金全给他们发了,但微信红包限额两百,也就作罢了。

    也许我应该出现在聚餐桌上和他们一起,但或许今天晚上最不该的就是下雨和不该在下雨的时候想起她来吧。

    一路都很慢很慢。走在行道树下,偶尔会有水滴落到我身上,滴到我脸上,但比起此刻的心情没什么是更糟糕的了。

    很久没有走过这边的路了。走上桥,脑海中只有两个印象:曾经在三年前的中元节三更半夜独自一人骑车从桥上经过,依稀记得那时候挂在车上的雨伞没有节奏的胡乱摇摆。那天只想可以在路上遇见同样还在外面未归的她;其次便是前些天在这座桥上因为情感纠葛而开车逆行冲撞行人的恶性故意伤人事件了。

    尽管发生过这样不好的事情,不过现在这里依旧和往昔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车来车往。或许所有人心中想的最多的也只是盼望着前边堵着的车子可以快点移动起来吧。

    通过桥头的时候,在距离公交站牌不远处的路灯杆边仿佛看见了她,却又或许不是她,但匆匆一眼又那么像。多想叫喊她的名字,不顾危险也要逆行折返回去看清楚了。但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怪自己还不够慢下来可以放心确定清楚。但错过了就过了,不能回头,或许这便也是人生,事事皆是如此吧。

    晚上睡得比较晚。不过好像周末都是如此的,困了就睡。精神状态好的话就通宵达旦。

    入睡后一直都在做梦,梦里全是和她有关。很久都没见了,也没在别人那里听说关于她的事情。渐渐的也就不会常常想起了,连梦里都很少再有她出现。尽管一天天还是沉默,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总是缺失了些什么而忧心忡忡。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可以让人感觉开心起来的。

    早上九点的时候醒了,是被忘记关掉的闹钟吵醒的。关掉闹钟,很快便又睡着了。然后便又是一连串的坐着梦。连续两个小时的睡眠里,全是关于周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会连续都梦见了她们。

    都很久没见过了。也不知该到何处去能见到她们。只能默默地在心中记挂,放不下。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更不知道如果真的见到了又该要如何呢。可能见了也与陌生人没了什么区别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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