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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别离【十八】

    这两个周都是晚上很晚很晚才睡的,昨晚比平时还要更晚一些。睡下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五点。因此早上醒来感到无比的疲倦,但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爬起来去上班。结果便是一早上都是头脑昏昏沉沉,但也只好这么撑着了,毕竟都是自己的事情。想来自己也没什么别的优点可言了,特别能撑也就算是一个缺点中的优点了吧。

    前些天有人和我说看见她来过医院,并去了科室。当别人和我说有没有遇见,有没有找你,你们以前不是玩的挺好的……一时竟不想开口,选择沉默不语起来。

    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而当有人提到关于她的时候也还是会在心中掀起阵阵波澜。很久很久都没再见到了。有时候突然想要和身边的人问起她来却最终又将到口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身边的人都结婚的结婚,有小孩的有小孩了。也时不时便会说道让我赶紧找个女朋友,多出去走走,找个人结婚……

    只是,经历了第一次,又再一次,可除了苦涩的回忆和累累的伤痕,想不出来还留下了些什么了。或者死里逃生,再多几次,某天便能参悟成佛。

    很累很累了,累到了没有力气,精疲力竭,也耗尽了所有热情,没有勇气再开始一段感情了。现在,只将所有都寄托于缘分,一切都只随缘了。

    偶尔思考生和死的问题,偶尔于内心发问时间存在的问题,真的是时间把我们改变了吗,时间的又是什么样子的,谁曾触到了它的形,嗅到了它的味?或者一切也不过只是我们自己的想象,时间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让我们改变些什么,变的只是我们自己!当然,久了我们全身的细胞都被替换了一遍,一切都已不是原来的自己,我们就这么简单的就变了!

    立冬的时候天气开始好像真正的变凉了。

    昨天晚上凌晨入睡时听见窗外风声起,还似乎是下雨了。想来是要变天了,等天亮以后或许会有些许寒意了吧。

    早上醒来,撩起窗帘没像以往看见从江对面照射过来的阳光。拉开被子也感觉变冷了一些。出门的时候给自己套了件针织衫,以不至于让自己受寒。

    豪气面对万重浪,立冬时节思念长。

    今日立冬,或许这才是真正变凉的原因吧,并不是我所想的是因为近些天受台风降雨影响。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偶尔也学着感慨,尽管时常说起好像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但还是没来得及学着古人伤春悲秋道一句:天凉好个秋。秋就这么于无声无息中过完了。

    也不知道现在外边往年曾引人注意过的花草树木有没有已经开始或者早已凋零。

    十一月第二个星期四的时候早上做手术中途,巡回告诉我说她老师要过来看看,说给我们带喝的东西还问我想要什么。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巡回说的是她要回来,后来才得知的。没有什么东西需要的,况且外边的奶茶之类的东西我也并不喜欢。所以就和巡回说了不用了。

    很久了,好像我已经可以心情很平静的面对现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可以接受现在这样平平凡凡的自己。如果不是突然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我并不会知道原来自己平静的心还会惊起这般巨大的波澜。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如果碰到了该要怎么面对。无法想象自己那时候不知所措的样子。逃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利索,急急忙忙的将事情都做完了以后便离开了科室。甚至下楼的时候选择走楼梯只为了避免可能的让人无所适从的遇见。

    一路回宿舍的路上,想起她好像走了很久了,真的已经很久了吧!不记得了,我已经都不记得有多久了。刻意不去记得她离开的日子,怕能想起来时间太熬人。

    十一月要经历光棍节,今年其中就有我了。

    光棍节前晚睡的有些早。这两天来都是困了便睡了,早早的就睡了。待到半夜三四点就又醒来,玩到天亮,或者困倦了再次睡去。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再无其他什么事情了。这样的日子时常让人感觉活的像的的猪。

    昨天也是凌晨四点醒来,看看视频,玩玩手机,直等到七点半吃过早餐以后才再次睡去。睡的并不长久。比预想的时间早了一个半小时,因为梦到了周韵,也许这便是好梦由来最易醒吧。于梦中醒来,有些鼻酸酸,心塞塞的,情绪徒然变得不安宁起来……

    传说中的光棍节。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样的节日,不过除了光棍与我有关,节日于我却找不到半点关系。不过现在的光棍节似乎也并不是曾经光棍的狂欢了,俨然变成了购物狂欢节了。不知道在买买买之中是否还有人记得光棍这两个字来。这与我们这些千千万万的光棍而言,不知道是应该好感欣慰还是悲哀。

    十点半再次醒来,起床洗漱,然后打算出去转转。身边的人都说我太宅,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或许我真的应该这么做,并且给他们发个信息或者在她们可以看到的朋友圈发一些外出的图片以做证明,但我其实却是并不喜欢如此。

    骑车去吃的羊肉粉。很久很久都没有去过那家吃东西了,以前倒是常去,尤其周末,如果外出的时间在三点以前一定都会去。但很久一段时间都没去过了,怕远,越来越懒了。

    吃过东西,思忖片刻才决定去龙潭公园转一圈。回来的时候也正好可以路过经常去的那家超市,买够一个周的东西储存,之后便可以蜗居至少一周了。

    以前都是下午才到,但今天到的时候才差不多十二点。人很多,车子停了长长的一路,直到公园门口都没找到一个缝隙让我把车子停进去。还好等到公园大门处停车场还有位置可以给我停,也算运气不错了。如若不然,都有打道回府的想法了。

    沿着熟悉的路一直往前。看到宽阔的草坪上有很多人在嬉戏玩耍,于是也踩上草坪,想通过草坪。不过走过一段距离便离开,走上了行人道。看到面前远一些的地方都是朦朦胧胧的。近视越来越厉害,就差什么时候去看看眼科再配付眼镜了。再者,都是一家人的或者成群,或者成双成对的,这让我并不想我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孑然一身的走在其间。逗趣园还在,可以喂食鸽子,兔子,还可以钓鱼……但我也只是匆匆看过一眼便离开了。距离很久很久之前来的那一次,好像还看到了孔雀,不过这一次似乎不见了。

    往前到潭边,也没见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只是多了一条通往山里的路,不知道刚修好或者修好了很久了,只是我太久没来不知道而已。沿这条新开发出来的道路一直往前,来到雷塘庙,走到门口,但没看见庙里有人,便没有再往前进到里边。门口左右各立着两棵树,分别都挂了许多各种求姻缘和求学业的许愿签。有那么一念有想要自己也写个许愿签挂到树上去,但还是作罢了。

    但是,如果有空下次再来,我一定也会去许个愿。将许愿签挂到许愿树上去。万一哪天愿望实现了,回想起来也挺美好的吧。如若没有实现,想起来了或许也会莞尔一笑——曾经也曾满怀期待,只是没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也许会忘了,但难得已经放下——曾经的你,现在的你都实在太执着。

    继续往前来到重现古时祈雨的祭坛。祭坛前看到两棵银杏树,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竟也突然莫名的有些心喜起来。在这里呆了好些年,见过也留意过很多树,不过并不常可以见到银杏。每当见到的时候便会想起那一次她在重庆学习我去看她,我们一起去红岩革命纪念馆的时候在路上看到的银杏树。挺好看的,我也很喜欢。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还会再去一次,旧地重游,将那时候我们所走过的地方都一一再走一遍。思念更深,或者一念顿悟就全然都放下了,总之,走之前和之后定会有不一样的体会吧。

    在祈雨文碑亭前又看到了一棵小的银杏树。伸手摘下一片叶子随身携带着。我要拿回去夹在书本里收藏着把他变成一件标本。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潭边来,踏上那条走过很多次的行道。一路边看风景边往前,走走停停。离门口才没多远边感到有些累了,想要就此回头,但还是不想放弃再走一遍曾经走过很多次的路,还想往前,再走一遍。只是每一处都像是一个记忆的开关,那些曾经若隐若现。每一处或许都曾留下我们一起踏足的痕迹,只是我已然什么都发现不了了。记忆变得有些模糊,感觉越来越遥远,渐渐要变得杳无踪迹。只是我已然还记得,那时候我不是一个人来,也不大可能一个人到这里来。而现在却是一个人来,也只能一个人来。以前只有两个人才会做,一个人不想做的事,现在一个人也全都做遍了。

    七年了,说长不长,但也不算短吧。试问,人这一生,能有几个七年呢,又能有几个七年都处于等待状态。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呀!

    那时候你体重一百二整天嚷着要减肥。我后来用了一年时间将体重也增重到了一百二,并保持在这个状态。我遇见过一个人,曾在一起纠缠着差不多和你一起一样长的时间。而现在又成了孤家寡人了。不知后来你又遇见了谁,又有怎么样的际遇呢?又是11月11日,只是距离遇见你,已过了七年。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着,可我在等风起,也在等你来。

    二零一九年年初回了趟家。

    七号晚上又返回到了。还在车上的时候特意看了时间,尽管没什么大的影响,但还是比车票上给我预计的时间晚了好几分钟。

    一下车刚出到站门口便给母亲打了电话向家里报平安。尽管我以为她应该已经睡了不想去打扰她,但终究怕她担心还是拨通了那头的号码。

    在从县城到市里路中途的时候,母亲突然打电话将我从睡眠中吵醒,问我到哪儿了。然后告诉我她在我房间的书桌上发现了一串钥匙,问是不是我落下了。我这才想起我是真的忘了将医院宿舍还有值班室的钥匙带上了。只是这时车已经到路途一半,不可能再返回去拿了。即便此时我依然身在县城也是不可能再折返回去,时间来不及了。火车不等人,我出门的时候已经算好了所有时间,包括可能在路上的耽误。但却没算到我会没带走钥匙。

    想来只能到医院叫人去帮开锁或者自己把门撬开了。运气好一些还可以在办公室找到值班室钥匙,今晚就睡值班室。这样至少不用大半夜找人开锁或者自己撬门。

    记得值班室的桌上放有一把钥匙,她决定走的时候留下的。从她放在哪儿直到现在我也没去碰过,甚至都不曾看过一眼。以免看到后触景生情,徒添悲伤。一直不想把它收起来,也不想用,也只是因为怕了一看到那把钥匙便会想起她来。心绪便久久都不能平复。

    半夜搭公车到了医院外边的路口下车,然后去吃了点东西。出到门口刚走两步便看到有出租车从医院里的方向出来。在这样下着雨的夜晚能这么快搭到车搭搭运气算来还是不错的了。记得上次国庆的时候也是这个点到路口,却一直没打到可以回去的车,最后只得将心一横,硬是一个人半夜走了两公里多路回到了医院。

    去办公室,还真的找到了留在护长那里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翻开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找到了那把如同可以打开潘多拉之盒的钥匙。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也一下子被打开释放出来,不禁悲伤涌上心头。

    也许明天我就会去再配另一把,然后将旧的让它依旧被尘封起来。又或许可以试着将它从今往后都带在身上,指不定久了,也就忘了,或者,渐渐的也习惯了。

    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也许可以早点睡。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星期一的时候还在下雨,一直都是下雨,已经很久了,都记不清楚到底下了有多少天。只是感觉再这样下去,衣服洗了晾不干,就没有可以穿了。不经意的又想起或许是该买个风干机应付才可以了。

    自从家回来之后,最近一直都是晚睡,很晚很晚才睡。尤其是周末,一不注意便又熬了个通宵达旦。总想着可以早睡早起,总觉得应该有一套完整而又周密可行的作息时间计划才好。但往往都是事与愿违,自我约束力真是差到极点了。

    周日晚上过了凌晨两点才入睡,想到第二天也没什么事,也就不在意现在已经很晚很晚了。也许前一日又通宵,白天睡的也不多,所以很快就入睡了。

    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与一些不相识的人在骑行。一直直到她直到直到家所在的那个县城——尽管现实中我有想过去一次,但却从未到过那个地方——三江。梦里我们在那里休整,然后我在一栋楼的三楼走廊转角处看到了她。她正倚靠在栏杆上与人聊天。我从她身旁经过,彼此四目相视,却又显得如此漫不经意,漠然置之,可我内心却情绪波澜起伏,意外,激动,惊喜,黯然悲凉……一切都如同是现实中的我们一般感觉如此真实而细腻。我漫步下楼,直到一楼,手心竟不自主的沁出了汗。记不得多久没见过了,好像很久很久了,好想在离开的时候再多看一眼,回去再看上一眼。往回再上去看一眼,或者忍受煎熬继续向前,此刻内心变得无比纠结。最终,还是想要回去再看一眼……也许现实与梦都不肯遂人愿吧,在转身迈步的时候梦醒……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却也落了空……

    醒来,喉咙变得干烈而灼辣。不得不掀开被子冒着寒冷起床给自己接了大半杯温水,一饮而尽。天还没亮,依然很黑,也不知道此刻是个什么时间了。再次躺回床上,竟无法再入睡。努力放松自己,不去想刚才的梦境,但梦里的画面却不断涌入。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还老是这样子,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白天晚上都没下雨,就停了一天,难得的一天,但早上的时候又开始下起雨了。也不知道这样的绵雨天气还要持续多久。也许天气转好了,心情也会好一些吧。

    这几天都没有去二楼疼痛科。早上交班的时候主任又在哪儿说了很多了,听着就头大,烦得一匹。有种想辞职不干,爷不陪你们玩了的冲动。还好自己可以克制自己,保持冷静。

    讲真的,去年不是运气差了些被hiv暴露,也许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如果不是今年要看书复习准备考试,懒得折腾,或许早就跟这里说再见了。

    自进医学院,到工作到现在我都不曾完完整整的管理过一个病房病人,从未书写过一份病历,尽管说麻醉和疼痛本也是联系很紧密,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要转去病房。

    在疼痛科转悠了一个早上,跟着看了几个病人,但并未觉得自己能有那么一丝丝喜欢这儿。

    准备下班的时候,同事在讨论关于过几天他的婚礼安排。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也不关心,听都懒得凑过去听。不过当他说到会邀请那些曾经一起共事现在已经离开这里去了别处的曾经同事的时候,我听到了她的名字,不禁为之一振。

    她会出席吗,会在那天和她遇见吗,会不会到时候在同一桌吃饭呢,如果真的碰见了我还怎么安排自己呢,我要以一种怎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见了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呢……一切都那么不可预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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