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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敌人初现端倪

    天云流转,清风习习。

    大青山深处的一处洞穴,洞内灯火通明。一处广场处,周围或爬或站聚集着几百只尚未化形的妖兽,嗷嗷叫着发出兴奋的嚎叫。

    广场后面的高台最高处,身穿黑袍的服四陷在石椅中,在闪闪的篝火映衬中,看不清服四的面容表情。

    身前不远处,两旁坐着六个衣色各异或老或少的妖族修士,大口的喝着酒吃着肉,兴致勃勃的看着场间的争斗。

    广场中间,少年模样身材瘦小的文良赤着上身,露出后背一排的白色长毛,手持两把短斧与一个妖族修士战成一团。猪妖修士身形庞大,同样赤着上身,露出浑身古铜色肌肉,手持长枪,暴戾迅猛。文良来去如风,快若奔雷,手中双斧总能找到躲避的间隙,抽冷子给对手造成新的伤害。那猪妖修士的庞大身躯上已经鲜血四溅,使得广场四周充满了血腥。

    激斗了十几个回合,文良蜷缩着身子团成一团,冲进了对手的怀里,以硬碰硬的功夫他比不上猪妖,唯有近身的小巧功夫才是自己所长。在险之又险的避开一枪之后,一斧攥砸中那猪妖的下颌,牙齿舌头混合着鲜血溅了一地,妖物的哀嚎响彻山洞,身躯在地上疯狂的翻滚扭动,使得广场周围飞沙走石,小妖们纷纷走避,只是躲闪开来并无畏惧,踮脚翘首,纷纷远眺。

    文良哈哈大笑,将双斧丢在一边,纵身跳到高台上,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右脚蹬在石头上,红着眼睛高声叫道:“敢跟文哥犟嘴,这就是后果,还谁不服,按照规矩一个一个来,你文哥都接着。”

    叫嚣完,文良转身向着坐在最上面的服四和另外两个老妖谄笑道:“您老三位坐好看看热闹,我们小辈开开玩笑,有不对的地方您老三位多指教。”

    一位坐在上首啃着骨头的熊妖修士笑着说道,“小狼崽子,下手狠着呢,嘴上倒是甜。现在除了服老大和我们老哥俩,你就是排老四了呗。是不是再过几年进了金丹境就得挑战我们了。”

    文良“噗通”跪在地上,大喊道,“文良万万不敢。您二位是我父亲的老友,文良从小就敬仰您二位威名,如果侄儿哪里做的不对,任凭二位叔叔处罚,文良认打认罚。”

    另一位坐在上首的面容年轻的虎妖修士笑着放下手中酒杯,“小狼崽子这几年也不知道遇到什么机缘,修行进展神速啊,现在已经筑基了。咱这大青山方圆近万里,你小子也算是咱妖族里的天才了。咱们妖族强者为尊,以实力说话,再过几年你就是挑战我们,我也没的话说。但是有些话现在得说,咱们现在都在服老大手下效命,大青山地盘就这么大,山头就这么几个,你今天打残了老猪,前几个月打断老猴的腿,下手还这么黑,弄得咱大青山乌烟瘴气的,再这样下去弄得兄弟们妖妖自危总不是好事。现在当着服老大和各位兄弟们的面,你说说吧,今后打算怎么相处啊,总不至于弄得今后兄弟们看见你就躲啊。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小子。”

    文良谄笑道:“虎叔您教训的是。文良自小没爹管教,性子就是野了些,最近几年和附近的几个山头兄弟有点小冲突,都是小口角,呵呵。文良今后一定好好在家呆着修炼,再不出来惹是生非,还请服老大和两位叔叔包涵,莫要责怪小侄儿。”

    虎妖正要继续说话。坐在最上面的椅子里,面容和身躯都躲在黑暗中的服四低沉的说道,“再给你十年时间,之后滚出大青山。”

    “收到,谢服老大恩赏,文良在这期间绝不踏出自家半步惹事生飞,也希望众位兄弟不要踏进文良家百里之内,谢谢了。”文良偷偷的腹诽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服四,谄笑的高声答应下来,抱拳向四周比划了一下。

    夜色中,火光冲天,照亮了地上满地的尸体。呐喊声、刀剑的碰撞声远远的传来。

    身材修长、黑发披肩的贡布缓缓的抽回长剑,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一名身穿黄衣的敌人祭祀软软的倒在远处的地上。

    周围的战场还在激烈的厮杀着,但是这场小规模遭遇战的胜败已经非常明显了,敌人撤退的号角已经吹响,天空中的祭祀、修士和驾驭灵禽的武士们已经开始脱离战斗,战场上敌人只是在做着象征性的最后冲锋。

    远处,鬼方部的大队骑兵缓缓后退,带队的黑袍将领在几个修士的簇拥下走在最后。今夜的偷袭没有成功,白狄部的武士们警惕性非常高,那个骑着红翼鹰的年轻祭祀及时发出了警报,使得一场本来的偷袭战变成了遭遇战。激烈的战斗中,双方都折损很多。那个年轻的祭祀重伤了己方一名妖族修士,还杀死了己方的一名老祭司。

    由于更北方连续几年的雪灾,鬼方部是从前年开始南下的,他们四处抢掠牛羊人口,不断的吞并一些弱小的部族。去年到了大清湖附近,遇见了实力不弱、不肯屈服的白狄部,双方纠集部众经过几次较大的战斗,互有胜负。在这样常见的部族之间的战斗中,除非面临着灭族危险,双方才会有境界实力强大的修士参与。日常的厮杀战斗,比拼的还是普通战士的素质和双方低阶修士的多少。人数虽少但实力相对强大的祭祀修士们在今夜这样的小范围战斗中是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

    贡布是在两个月前才参加战斗的。他现在已经进入了筑基境,成为白狄部的一名白衣祭祀了。仇由族的长老们对他非常重视,生怕年纪轻轻的他折损在战场上,开始时把他安排在后方担任治疗和护送运输等任务。但是贡布快速的进入了战场,并在战场上表现的非常耀眼,每次厮杀他都是冲在最前面,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剑术和箭术,使得双方都越来越重视这个年轻的祭祀。有一次他还独自一人乔装潜入鬼方部的大营,放火烧了几座粮库,之后杀退追兵乘坐着红翼鹰从容返回白狄部大营。

    在胡大的悉心调教下,贡布和文良的修行都稳步前进。胡大家里今年又填了一个男孩,两个女儿也都六、七岁了,老婆带来的两个小子也开始跟着胡大习武,在小岛上带的十几个仇由族孩子也进步很快。

    浑身皮甲的胡大看着远处的火光和战场,仰起头来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儿子怎么始终也没有音信,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哲人们常说:岁月是一场永远前行的旅行,只有极少极少数一些人才能有资格有能力停下来看看岁月和生命的美景。更多的人都是怀揣着希望挣扎着奔向自己不可知的未来。

    时光荏苒,日月穿梭,五年的时间就这样轻轻的过去了。

    此时阴沉的天上飘着轻轻的雪花。齐国临淄公爵府内的一处殿堂里,虞宣目光温柔的看着地上奔跑玩耍的两个孩子,也只有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显露出女人的温柔和母亲慈爱的神色。两个男孩都继承了姜氏族人的基因,体格健壮,相貌英俊。齐宣公给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取名寿,是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公子寿自幼就是一个心思纯善的孩子,聪明活泼,重情重义,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孩子。第二个儿子取名朔,今年已经四岁,也许好脾气都被哥哥占去了,朔与哥哥性格截然相反,表现出的却是暴躁乖戾。

    邢妃虞宣是三年前带着孩子们搬回临淄公爵府居住的。再大的心伤都会被时间平复,虞宣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她始终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既不关心朝政,也不关心后宫,除了一些必要的典仪,她就在自己居住的宫殿里读书教子。齐宣公有七个儿子,除了嫡出的太子伋,再就要数邢妃虞宣的两个儿子身份高贵了,其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庶出。

    太子伋性格宽厚,对自己的几个弟弟不分亲疏,都十分关心爱护。也许是上天的缘分,公子寿对自己的大哥太子伋十分亲近,兄弟虽然不常见面,但每次看见大哥都会围绕在身边叽叽喳喳舍不得离开。太子伋对这个白净漂亮、聪明懂事的幼弟也十分喜爱,只要是兄弟见面了,都会给这个幼弟带些好玩的小玩意。

    六年前,太子伋出使宋国,三个月之后回到临淄。回来后才知道了父亲齐宣公已迎娶了邢国的公主。听到消息后的太子伋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关闭了府门。十天之后,太子伋又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容貌举止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只是对比以前的风度翩翩和意气风发,此时的太子伋显得有点木讷和忧郁。又十天后,他带着车队来到了淇河边上的新台行宫叩见了父亲。

    在新台行宫巍峨的大殿上,齐宣公坐在大殿的深处,太子伋语音平静的禀报了出使宋国的经过,献上了从宋国带回的礼物,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太子伋拜别了父亲回到了临淄,每日正常的上朝下朝处理公务,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只有齐国最核心的几个朝臣才能感受到父子之间那淡淡的疏离感。

    区头领全名区直,原本就是个野外刨食的野修,后来机缘巧合被招进了秉烛台当了一名暗探,几十年都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勉强算是摸到了修道的门槛。起初在秉烛台里属于不入流的小角色,要不也不会被安排出去搜索叛逆姬扈的下落,一派就是出去十几年。三年前,靠着在外拼生拼死积累的一点家当换了颗丹药算是勉强结了金丹,成为了金丹修士,这才被总殿召回来,在成武殿下面担任一个不大的武执事。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看着再修炼也是元婴无望了,所以这几年也就开始放纵自己了。有时候清晨酒醉醒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回想起以前带着一堆低阶修士和武士在外奔波十几年,风餐露宿的搜索叛逆,时常还要拼死搏命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啊。

    区直曾经参加过镐京城外围攻叛逆王族姬扈的那场战斗,至今回想起来那也算是他见过的最惨烈的大战了,没有之一。他当年只是一个外围负责望风的小喽啰,至今还记得当时由数万大周最精锐军队和秉烛台强悍杀手组成的联军提前埋伏了一个多月,然后一天晚上忽然围住了一个营地。营地内数千主要由妖族修士组成的卫队护着一辆车驾拼命的往外突围,而他们被下令一步不许后退,务必要捉住叛逆王子姬扈。那一战,打的山塌地陷、血流成河,天空中是遮天蔽日的术法对撞和剑光闪烁,几百对人族大修士与大妖之间激烈的对战;地面上是体格强横的修士和妖族高手之间手持巨锤和大戟的搏命厮杀,无数的高阶修士倒在了厮杀前进或者后退逃跑的路上,更有成千像他这样的低阶修士死后连个完整尸体都没留下。

    然后就是追杀,持续十几年的疯狂搜捕和追杀。姬扈的妖族卫队被剪除干净了,几十个实力强悍的妖族战将也被杀掉了。据说他在镐京城内的府邸也被烧成了白地,姬扈的老婆孩子都被捉进了宗室府关押了起来。区直只是众多追杀搜索队伍的其中一员,他们辗转尾随在卫国、邢国、中山国等地搜索了十几年也没有找到姬扈的影子,倒是杀了不少妖族和野修,也算发了一笔小财。

    几年前他在邢国附近执行搜索任务的时候,忽然有伙妖族野修发疯似的冲进了邢国,在邢国国内四处杀人放火,还围攻了一队在附近追捕要犯的四合庭的捕吏。那伙捕吏他在邢国太子的酒宴上见过,当时没什么深刻印象。后来据说那伙修士里还藏着一个战力强横的金丹修士,也被那伙实力强悍的妖族野修给围杀了,那个金丹修士的魂魄都被剥离了出来点了天灯,这得是多大的仇啊。幸亏自己当时没在附近,要是当时头脑一冲动参与进去,估计自己也搭进去了。事后,他例行公事的带着属下到围杀现场去勘察了一番,战斗确实很激烈,那伙妖族野修里至少有两个金丹境。他到现场后,捡了一些遗留在现场的物件算是留作证物就带队离开了。他当时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姬扈的妖族属下干的,后来还被同僚们嘲笑,一个逃亡多年的人藏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派人四处招摇烧杀,不怕引火烧身啊,他一寻思也对。

    当年他们几队人不是没怀疑过姬扈躲到了北方大漠戈壁中,也曾先后派出一些暗探进入北方部族,后来都被大漠戈壁吞噬的无影无踪了,他们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至今缉拿叛逆姬扈的任务悬赏还在,但是秉烛台高层的大人们大多已经懈怠了,追杀了快二十年了,估计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不会成什么气候了。

    区直还是比较满意当前的生活的,娶了几个凡人女子,留下了子嗣,在自己的照顾下不出几十年就会有自己的家族,到时候如果再能够选出几个修道胚子,即使自己在修炼上不能再进一步,人生也算圆满了。

    今天的区执事晃晃的来到了总殿,他自己办公的地方在城外很远的一处山谷内的营地里。他今天是来向成武殿的司库讨要年初以来欠给他这队人马的薪俸和丹药物资的。出示了腰牌,进了总殿大门走了很远,遇见相熟的修士就打个招呼。他远远看见一处雄伟大殿门口的广场台阶上站着几个身穿红衣的长老在聊天,红衣长老是秉烛台内最高阶的长老,每一位都是位高权重、境界高深的大人物。

    区直不敢打扰,低头屏息从这几位红衣长老面前匆匆走过。台阶上几位长老正在高谈阔论,一个站在最边上未参与聊天的身材矮小、体格健壮、微微驼背的红衣长老瞥了一眼匆匆走过的几个黑衣执事。这样的黑衣执事在秉烛台有好几千,多如过江之鲫,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老者继续微笑着听着身边几个老伙伴的扯淡,忽然微微一怔,好像回想起什么,然后猛地睁大双眼,对着已经走出十几丈远的一个黑衣执事叫到:“站住,你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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