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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

    3月1日,西北冻原诸贵族下令移动城市开拔。

    移动城市群与河流保持着1千米的距离,早晚各有一小时,大开四方城门,允许车辆人马往来出入。其余时间,城门封禁,中央源石动力炉全天候满功率运转,借助复杂的传动系统,带动基座下方的巨型履带,以24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向南移动。

    巨型履带上镶嵌有特殊的矿石模块,被赋予了土地亲和类的法术效果,这类法术有着吸收振动,减缓履带磨损,防御有害源石能量侵蚀等效果。每座移动城市都有特定的土地亲和模块配置,所以移动痕迹也不尽相同。有经验的旅行家单凭痕迹便能判断出移动城市的名字。

    这些巨大的机械与法术机关沿着乌拉尔河一路南下,欲寻觅一合适的渡口渡河。

    有看官也许会问,难道这些贵族是路痴吗?找不到来时的渡口吗?非要大费周章另寻渡口,自己找罪受吗?

    其实不然,乃是乌拉尔河自有地理情况在此。此河起源于乌拉尔山脉南部,一路南下直抵里海,全长24余千米。虽然看似寻常,却以善变著称。一年四季,流量变化多端,丰水期大河浩荡,隔岸相望难辨人影,枯水期乱石林立,常有猛兽跳涧而过。

    就连河流冰封,也不能阻止其变化。今日瞧得分明,河面冰厚数丈,宽愈百里。数日后却是大河断流,河床干涸,不见半点冰雪踪迹,中间幽幽黑土,两端浩浩冰河,仿佛大河遭遇天谴,故被天神含怒劈斩。

    此河神异非常,故为两岸先民崇拜,冠以神名“亚伊克”,旧称亚伊克河。直至乌萨斯帝国崛起,奉拉特兰宗教分支——东正教为国教,净化原住民宗教,此名便遭废弃。

    教宗重释经典,称此河为神罚之河,上帝立之,定西尊东卑之序。故而历任乌萨斯皇帝常常远征东方,消灭不肯臣服的东方诸族,大大拓展了帝国的版图。

    彼得二世大帝甚至打到了极东,与东国战于极东无名群山,史称血峰战役。此战过后,乌萨斯帝国与东国划定国界,停止了旷日持久的东征。

    现代源石学家则认为,乌拉尔河的地理变化,离不开河段的源石能量环境影响。他们中的佼佼者经过不懈的研究,掌握了一定的规律,并建立了理论模型,在一定程度上能解释大河特殊的地理现象。

    但无论是宗教还是源石学家都不能否定的是,乌拉尔河是一条危险的河流。去年来时的渡口,不知何时变得碧绿如墨,空气中毒障弥漫,冰面上全是野兽尸首,因为天气寒冷,毒气猛烈,这些尸首丝毫没有腐烂,形貌动作栩栩如生。

    此情此景吓得贵族们连夜迁徙,不敢有丝毫原路返回的念头。

    14日,贵族们同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探查队经过几番侦察和确认,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渡口,可以确保移动城市群顺利渡河。

    坏消息是,渡口已经名花有主了,第三军团早已派了一个连驻扎在对岸,似乎等候已久。

    一个连,百余人,拉到移动城市上堪堪够填满一堵城墙,却硬生生逼停了庞大的移动城市。

    瓦连京没办法,只得联系第三军团军团长。

    “谢列克!你敢挡老子的路!活腻歪了!赶快把你那个连撤走!”

    “瓦连京!你装什么!去年西北冻原遭雪灾!你老小子屁也没放,把我撂在这儿受冻挨饿,自己跑东边享福去了,什么东西!”

    “谢列克!你别给我翻老黄历!老子是侯爵,有义务保全移动城市!你第三军团守备疆土,哪有擅离职守之说!”

    “侯爵,啧啧啧,好大的威风。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拦的就是你这侯爵。你要有胆,就开着你那破城冲过来啊!”

    瓦连京一时语塞,他的确没那个胆,敢硬冲第三军团的营地。

    于是他放低姿态,和蔼地说:

    “谢列克老弟,大家同朝为官,何必互相为难呢?不如双方各退一步……”

    “瓦连京,你也是战场上滚过的老将,怎的也学起文官做派,莫非是要弃了城市,去当宫廷文臣吗?哈哈哈!”

    瓦连京也恼了,怒道:

    “你个杀千刀的杂种,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放我过去?”

    “一口价,二十亿钱,折官价用黄金付。”

    乌萨斯官方汇率1金币=1银币=1铜币。实际上由于币制崩坏,货币中贵金属含量日益稀薄,民间汇率早达到了1金=17铜。

    折官价,二十亿钱值二十万金,按民间汇率算,却只值十二万金。

    有人会反驳:我也算过,明明是十一万七千余金,怎么平白多付三千金。

    天真!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哪有从军队口中抠得出钱的道理?

    更何况,谢列克军团长是个有格局的人。区区三千金的蝇头小利,根本不放在眼里。

    “喂,瓦连京,年纪大了,耳朵也聋了?二十亿钱,给不给,麻利点。”

    “给个屁,你个失心疯。我这就奏明圣上,撤你的职!”

    “奏,尽管奏,老子今天还告诉你了,从此地到里海,所有渡口都已被我控制。哪怕这颗脑袋不要了,不见到钱,你就别想从老子的地盘上过去。”

    谢列克打定主意要宰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瓦连京也不肯将辛苦得来的财富拱手让人,双方僵持不下。

    皇帝发下旨意,命双方自行解决。

    于是13座移动城市不得不停驻于乌拉尔河西岸,等待过河时机。

    时间倒回3月8日,科西切得到授命后,倒也不敢怠慢,连夜打点行装,于次日离开了帝都圣彼得堡。

    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走瓦连京离京时的路线,而是选择乘车沿伏尔加河南下,偶尔遇到停驻于河畔的移动城市,还会和女儿一起逛逛。一路上游山玩水,根本没有半分钦差大臣的急迫感。

    塔露拉性格比较急躁,但是难得离开勾心斗角的帝都,颇有种鱼入大海,鸟入青天的放松感,对这种慢悠悠的进程也不在意。

    只是忍不住好奇,几度打探科西切的安排,被对方以时机未到搪塞过去了。

    塔露拉寻思,老黑蛇肯定又有什么阴谋。但是反正与自己无关,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拿出耐心,陪科西切享受旅游。

    她也机灵,买了副好耳塞堵住耳朵,免得听科西切说教。出门在外还要听科西切说那些阴谋诡辩,太遭罪了,她一个16岁女孩哪里受得了。

    从表面上看,他俩真像是关系融洽的父女。塔露拉甚至有种错觉,假如科西切是个哑巴,那两人做一辈子的表面父女也挺好的。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便破碎了。

    16日,科西切接到线报,称某股不明佣兵团伙与第三军团的驻军发生摩擦。

    然后,科西切立刻调整路线,欲乘列车向东进发,同时给皇帝上奏,称愿以钦差身份前往调解争端。

    前面的操作都还算正常,但科西切贵为公爵,只带仆从亲眷上任太过寒酸,非常巧合的是,一座名为切尔诺伯格的城市正迁徙至铁路线附近,更巧的是,科西切与城主鲍里斯侯爵私交不错。

    于是科西切在切尔诺伯格暂住,命伊万去招些保镖护卫。

    伊万轻车熟路地跑去黑市,以9银每人的价格买了1个农奴士兵。还购置了刀枪盾牌作为武器。

    科西切因为近日来塔露拉表现乖巧,决定展现一番父亲的慈爱,又正巧女儿接受过军校的教育,便把这些人交给她整训,让她体验一把军官的乐趣。

    于是,毕生难忘的残酷景象,深深刺穿了塔露拉的灵魂:

    我先看见亮黄色的粗麻短衣,然后才看见衣服里裹着的人。不是我有人身歧视,而是不敢相信他们和我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眼神麻木,蓬头垢面,浑身飘散着难闻的气味,其中夹杂着几缕血腥。他们的手脚干瘦得像是松枝,衣服短小,遮蔽不住,只得蜷缩身躯,减小被风面。然而这只是在自欺欺人,每当寒风吹起,他们都抖得厉害,以至于不得不更加倚靠在长枪盾牌上,仿佛在向杀人道具寻求慰藉。我这才意识到,他们还是战士。

    我听到,他们之中,有个男人在哭泣,旁边的人小声说,他家里出了感染者,贵族把感染者烧死,然后以窝藏罪将他们全家贬为奴隶,昨天他那肺痨鬼儿子死在了黑市里,算是少遭了罪。

    风好大,那些细言碎语渐渐模糊了,我只看得见亮黄色的麻衣,真刺眼,真刺眼,把我从连日的醉生梦死中刺醒:

    他们是商品!是被包装好的!用来杀人的!活生生的商品!

    这不对!不对!我……

    “女儿,我们在切尔诺伯格暂住一周,然后乘列车前去调解谢列克和瓦连京的纷争。”

    我……

    “途中路况复杂,甚至可能遭遇邪灵,即使你我再强,也恐难以应付,所以你务必充分利用这些工具。”

    我……

    “记住,勿要心慈手软,否则,你不光会害死我们,也会害死他们。”

    不知何时,科西切站在塔露拉面前,居高临下,好似盘踞树梢的毒蛇。

    “我明白了。”

    塔露拉失魂落魄地应承道,她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死了。

    一周时间里,她按部就班地操练着奴隶士兵。这些人有一点战斗底子,而且他们的武器只能近战,完全没有远程输出能力,所以不需要考虑武艺战术,只要练好队形,基本就能发挥战斗力。

    换个说法,能发挥当炮灰的作用。

    她和科西切都是剑士兼剑士,远战近战皆无所惧,只是被偷袭或包围的话会有风险,所以需要一些会动的盾牌分担伤害,而且他们没有远程火力,即使叛主背刺也很容易反制。

    黑蛇还是一如既往,算无遗策。

    塔露拉只觉得更加绝望,她害怕着,自己是不是也同奴隶士兵一样,被科西切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

    但她还是打起精神训练士卒,未来如何尚未可知,眼下,只有练好本领,活下去的希望才会大一些。

    无论是她,还是这些士兵,芸芸众生,皆是如此。

    23日,科西切一行人离开切尔诺伯格,乘列车直达乌拉尔河。

    幸运地是,列车并未与邪灵遭遇,于24日上午平安抵达乌拉尔大桥。

    乌萨斯帝国境内,凡桥梁关隘要塞堡垒等军事设施,都在七大军团的控制下。此桥也是如此,隶属于第二军团。

    巧了,科西切和第二军团上下交情也不错,他一到驻军的营地,所有军人争先恐后出来迎接,所有人都想在公爵面前刷个脸熟,好让前程光明一分。步兵、哨骑、术士、车炮,在营地门口堵作一团,列兵、士官、校尉、指挥,在人群后争先跳跃彰显存在。整个营地热闹非凡,堪称细柳营的经典反例。

    塔露拉约束手下1名士兵,手持刀兵,默默站在科西切身后,根本不受面前狂热气氛的影响。

    这份庄严肃穆渐渐镇住了场面。待到对方冷静后,科西切与驻地指挥交涉,设法取得了西北冻原诸城的最新情报,并索要向导、车辆、补给等物资。

    驻地指挥一口答应,他还自告奋勇,希望护送公爵大人北上,但被科西切一口回绝。

    塔露拉本想进言,希望支援一队弓兵或术师,但科西切固执己见,不希望第二军团的人掺和进来搅乱布局。

    在政治账优先的情况下,塔露拉只得作罢。

    24日下午,科西切迫不及待地启程。他已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西北冻原诸贵族和第三军团的人应该知道了他的踪迹,再遮掩行踪只会落了颜面,所以他摆明车马,直捣黄龙,逼迫对方出招。

    “女儿,你素来聪慧,不妨猜猜此程是否有危险?”

    “有何危险,此程不过二百公里,路途平坦,行车半日可至。邪灵怪物,远避神罚之河,怎会威胁到我们?”

    “怪物不会,但人可不一定。”

    “你可是公爵,又是钦差大臣,连陛下都对你唯命是从,谁还敢来劫你?再说,沿路皆有人烟,不会有人蠢得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

    老手都是挑野猪林作案,敢在大平原上动手的,肯定智商欠费,建议投胎重来。

    想到此处,塔露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科西切又扯出一堆阴谋论。便欲命令司机开快些,好堵住科西切的被害妄想。

    忽然,她从后视镜中瞥见,有两个骑兵尾随车队。

    “黑帽赤衣,短剑弯刀,非乌萨斯族,他们应该是哥萨克。”

    塔露拉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无他,作为帝国境内最臭名昭著的武装团体,他们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历史上乌萨斯每一次侵略,他们必为先锋,挥舞刀枪,驰骋东西,为帝国开辟了偌大的疆土。

    可以说,帝国的每一寸山河,都洒满了他们的血泪。

    同时他们凶恶残暴的名头,也照样传遍了帝国全域。

    有句话说得好,手撕鬼族可能是假的,但哥萨克手撕哥萨克却一定是真的。这些人只为利益而战,没有任何立场可言,是真真正正的亡命之徒。

    所以,塔露拉祈祷着,这两人只是路过而已。

    但很快,其中一骑离去,一骑依然尾随,傻子都知道,他们已经被锁定了。

    “停车!所有士兵!下车列阵!”

    塔露拉连忙发出具体命令:

    “背河,结圆阵!车辆布置在外侧,环绕成一圈!用大盾填补防御空隙,用青纱布幔遮掩虚实!短枪一排,长枪二排,标枪兵给我退后!动作快!快!”

    塔露拉手持剑盾,攥紧法术媒介,站在前排以便获取视野。

    她现在非常紧张,因为这只队伍从指挥到士兵都是新手,远程火力有她和科西切两个术师,外加她瞒着科西切私训的标枪兵,总体比较匮乏。

    她再次祈祷,希望来敌不会太强。

    但是,命运总是那么无情。整整32骑哥萨克从正面呼啸而来,雪亮的恰西克抡转如飞,短枪的枪尖如迅雷般逼近,更要命的是,这群哥萨克貌似不差钱,都装备有软弓长箭。

    看到白花花的箭羽,塔露拉脸都绿了。

    哥萨克散开队形,呈u型围住三面。距离1步时,开弓放箭,左右夹射。

    一时间弓弦振响,箭如飞蝗。

    “架盾!架盾!”

    塔露拉防御命令下得及时,所以士兵也没有太多损伤。

    但接下来,哥萨克骑兵开始变换阵型,有集结之势。

    “敌人要冲阵!各自坚守岗位!标枪兵,准备投枪!”

    但是哥萨克非常凶悍,即使变阵也在朝阵中胡乱射箭,以至于标枪兵不敢行动。

    塔露拉怒吼道:

    “大敌当前,尔等怎敢畏惧!能中一骑者,赏十金!畏缩不前者,立斩!”

    厚赏严罚下,标枪兵不得不冒着箭雨行动,在塔露拉的调动下,调整好投掷方向。只待骑兵进入5步以内,标枪兵一齐投掷,法术也一并打出,定能大量杀伤敌军。

    然而,令塔露拉没想到的是,冲阵之敌突然改变了方向,绕着方阵斜斜掠过。因此,刚才的爆发只杀伤四骑,己方却在箭雨攻击下死伤二十余人。

    哥萨克们差点在阴沟里翻船,也是心有余悸。不过他们也意识到对方不能及远,所以他们采取袭扰战术,忽而集结惊吓,忽而弓箭激射,尽可能骗取敌方物资。

    可怜塔露拉法术连发,炮声隆隆,标枪兵也不惧飞矢,连投飞枪,却只斩获了一个倒霉蛋,而自身却损失惨重,士气摇摇欲坠。

    塔露拉眼见法术媒介消耗剧烈,忍不住开口:

    “老黑蛇,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快来一起御敌。”

    “女儿,吾之所长,不在战阵,故不能相帮。”

    塔露拉都快气疯了,全军就两个术师,他还不出手,实在令人寒心。

    科西切不出手,对面可不干看着。哥萨克骑兵中,有一菲林族人,生得一双灵耳,能辨声识位。刚才他听得分明,辨认出二人方位,然后抽出两根箭矢,各朝他们射了一箭。

    塔露拉正恼,忽然头顶传来巨力,脚上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一大跤。

    原来这一箭射得刁钻,正中头顶犄角。

    塔露拉这一摔,差点把军心摔散了。幸而德拉克身体素质强健,眼睛都还冒着金星,就已经强自站了起来。

    科西切倒是实力高强,抬手一道黑光,箭矢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尽管二人都没事,但士气已快跌到冰点。阵中哀嚎遍地,血流不止,积雪为热血所融,和着黑土,将脚下大地化成暗红色的泥潭。

    这时,哥萨克却放缓攻势,为首者大声呐喊:

    “对面的人听着,我们只为抢劫,不想多造杀戮,你们交出所有财物,自行散去,否则,我们便放火了。”

    哥萨克们掏出燃烧瓶,点起火把,威吓包围圈中的奴隶士兵。在对火焰的原始恐惧之下,一个士兵终于支撑不住,放弃岗位疯狂逃离。

    塔露拉大吼:“不要逃!我是火焰术师,敌人放火我也有办法应对!”

    其实她也没办法,不过为了大局,她只得撒谎。

    然而这根本无用,逃兵的口子一开,就很难止得住了。一时间士兵皆往缺口处逃窜,由于人数过多,一时拥挤,有两个士兵为争抢道路,竟抽出刀来,准备砍杀队友。

    这时科西切突然出手,剑舞如风,将那两人砍作两段,然后剑势不止,很快将缺口处拥堵的逃兵尽皆斩杀。

    这一手很快镇住局势,士兵不敢再有逃意,缺口也被重新堵住。

    逃跑的十几人刚为逃出生天而窃喜,然而,背后的马蹄声一下子击溃了他们的幻想。

    “你们不讲信誉,啊——”

    哥萨克首领抽回短枪,不屑地说到:

    “只说让你们自行散去,又没说不杀你们。”

    哥萨克枭了逃兵首级,挑在枪尖,大肆炫耀。他们现在也不急于进攻了,敌人已经是枯藤死果,只消等到傍晚冲击一次,敌人必然溃败。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日渐西沉。

    哥萨克为了进一步打击敌方士气,竟然在阵前生火做饭,吃起热食。对此塔露拉只能使用源石技艺,将食物勉强烤一下,然后分给众人,甚至连科西切都有一份。

    科西切接过食物,淡然说道:

    “女儿,傍晚哥萨克骑兵必然发起进攻,届时你我趁乱乘车逃离。哥萨克素来贪婪恋战,必然专心于收割战果,不会过分阻拦我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塔露拉不表态,她太累了,不想再管科西切了。

    其他士兵听了科西切的话,心有戚戚,也是沉默不语。

    双方进食都快结束,片刻之后,大河旁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但哥萨克这边突然出了变故:

    “报,首领,有一车队逼近我们,距此地不足一公里了。”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让敌人逼得如此之近!”

    “是您让我们准备冲锋,因此放松了侦察……”

    “还是我的错了?算了,来敌兵力多少?”

    “仅有一人,但却有好几十匹马,还拉着大车,车辙很深,似乎有不少好东西。”

    “一个人?那不是送上门的肥羊?”

    “首领,那人好像也是哥萨克,截杀兄弟,我们以后怎么立足?”

    “兄弟?哈哈哈,兄弟有金银财宝重要吗?真是笑话!”

    首领兀自笑了三声,大吼道:

    “兄弟们,我们先去吃个开胃小菜暖胃,回头再来吃大菜!走!”

    27骑哥萨克扬尘而去,准备去捏软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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