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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晓院是哭哭闹闹的,清辰院的良辰轩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那秦乐直倒在冯氏怀里哭唧唧地:“表兄就在边上看着呢她这般诋毁我,阿娘我不想活了,她将我说的那般不堪我脸都丢到十里地儿去了。”

    冯氏蹙着眉头,愁眉不展直抚着她的背替她抹着脸上的泪水:“好了,好了这次终归是三娘那丫头的错,反正她也被你阿耶责罚了,禁足在了院子里。”

    “就她那愚蠢脑袋还琴棋书画呢,便是给她个字她认的了吗?说我吟风弄月,无病呻吟,她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粗鄙不堪整日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像猪一样,就她这样有什么资格做嫡女?”

    “嘘~小祖宗你可小声些,小心这些传了出去。”冯氏捂上秦乐的嘴。

    “本来就是!”秦乐任不甘嘀咕了句。

    在这家不似家明争暗斗的地方,任谁住都堵的慌,梨花阁那头到是若无其事安静的很,说来也不过就是三夫人月氏是无奈嫁入这秦家的,她压根就不喜欢阿耶,更别说拿心思和手段去争宠了,她能活到现在凭的就是看破红尘。

    “五娘这前面是发生了什么?”月氏收拾着床铺,瞧着安静的写着字的秦沁询问道。

    秦沁笑了笑撂下笔看向窗外想起今日的一出大戏,目中尽是讽刺:“阿娘不知今日三娘四娘又吵了还当着表兄的面,堂上大家的脸色都是难看极了,毕竟这表兄终究是个外人,三娘四娘当阿耶大家伙面前闹这么一出,谁不生气?”

    “你可不要学她们!”月氏眼神略显飘忽,坐在床边瞧着秦沁的背影,心里只委屈这孩子她要生在正氏肚里头该是个多好的孩子。

    “阿娘放心,女儿不屑去学她们!”秦沁转过身又接道:“我知道阿娘担心什么,我也并不羡慕只要阿娘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们不为吃穿愁这样的生活女儿便觉得很是幸福!”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月氏铺好匡床的被褥缓缓起身走去摸了摸秦沁的脑袋只想告诫她这世间兜兜转转到最后这般这才是生活,接道:“什么尊贵和荣华富贵都比不上平淡安宁,好孩子为娘不指望你像谁一样嫁豪门大户,嫁名门贵族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宁做黎民妻不为高门妾。”

    宁做黎民妻不为高门妾,这也是她月氏一辈子的痛。

    夜深人静繁星闪烁,墨夜一轮明月皎皎洒下光辉透过花叶间隙投射了满地斑驳疏影,微风徐徐吹来携带满树花香卷起遍地残花真是闻者沉醉,见者骋怀。

    月华照耀她身仿佛度她一身光芒,轻柔的风撩起她鬓边的发,如斯缱绻难忍一拂而过,树下六娘坐在榻上枕着肘枕沉沉睡着,而她的手还紧攥着那把银匕首。

    阿十从屋里拿了张毛绒大氅出来正欲将她手上的匕首抽走,且料她攥的十分之紧因此也将她弄醒了。

    阿十叹气:“六娘夜里歇息便将刀收好吧以防伤了自己。”

    她只将匕首放回袖中就起身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习惯了!现在几刻?”

    她回屋瞧了眼一旁的漏刻嘀咕:“怎么才戌初二刻?”

    “不然六娘以为要天明了吗?”阿十笑话道将大氅叠好朝衣柜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六娘打开几案上的一个方形小匣子一看里面竟是一只玉镯十分稀罕,问道“有人来过?”

    阿十将大氅放回柜子里才想起来:“忘同你说了酉正四刻傅郎君身边的书童来过,说前两日到家时不见六娘你便未能将礼送出,今日见了你就将你那份送来了。”

    “噢~”六娘拿上玉镯便坐到妆台前只将那玉镯和手腕上退下的那只玉镯一同摆在了妆台上,她从细长圆润的手指间摘下金戒抬起白皙的手取下耳上挂的金耳坠,阿十瞧她自己开始收拾了连忙过去帮忙散发,拔出发鬟上的蝴蝶簪时六娘头都轻了不少在是取下三只小金钗,六娘的头皮终于是如释重负一般。

    “阿十,要不我将你送去伺候夫人好了。”六娘取簪搔头。

    阿十两眼发亮滋着火花:“为何?”

    “瞧你给我梳的头,头皮勒的发痒,以后这发式还是要素气些避免太招摇了!”六娘在是调侃“你既有如此手艺不如就去给夫人弄也不算没栽了你这好手艺,这好发式在我头上简直是糟践了!”。

    “那别院的三娘四娘五娘还不是一样的发式只恨不得将头插满怎么不见人喊累,只你才这几只钗子就叫累?”阿十满眼都是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我要是富贵人家的姑娘我便将这堆玩意儿全戴身上只求多不能少,只管压死我。”阿十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连将六娘一同逗乐了。

    六娘看着镜中的阿十目光动容十分明亮微微抿唇嘴角扬起笑意:“若非在秦府只能以主仆相处要在韩府你自是我的亲妹妹。”

    “能得六娘爱阿十心动难已!”阿十抱着六娘撒娇。

    “白糖呢,怎么不见她?”六娘寻思回来现在也没看见白糖那丫头。

    “听底下的侍女说白糖今天下午家里有事没等来六娘便就急急忙忙的告假回去了,兴许明日应该会回来!”阿十讲。

    ……

    卯正一刻,天都还是黑的而六娘早早便起了床,她不断打着哈欠坐在瑶台前昏昏欲睡,阿十听了劝替她重新梳了个发式。

    “这么早起做什么?”阿十瞧她那模样。

    六娘摇头像喃喃自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才恍神的功夫她在睁眼瞧着镜中的发式倒不错很是喜欢:“你这是梳的什么式样?”六娘左瞧瞧右瞧瞧。

    “这是双鬟髻现下可流行了。”阿十瞧着也甚是满意。

    “你早这么梳多轻巧,总好比往常头上顶个一大坨的舒服!”六娘说完瞧着阿十不断的将桌上金钗往头上插十分好笑:“你…你…你这是要给我插成个豪猪精吗?”六娘瞧着镜中的自己忍俊不禁,说罢便上手拔下了那几支夸张的金钗。

    阿十眼瞅着华丽的发型变的素净嘟囔着:“我就喜欢将六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多好看啊!”

    “好看也不能将这钗子都往头上插呀,你瞧这双鬟髻就不适合步摇还有这两对长簪。”说罢她将步摇簪子放回了瑶台上拿起了一边的一对花形短钗讲:“若是把两边的步摇换成这对短钗就十分简约好看,然后这中间在插上这朵紫色的小绒花点缀这不比插的满头的金钗银饰漂亮好看吗?这什么时候就得要什么装扮,方才那装扮太过华丽招摇倘若今日是出席什么宴会倒无妨的,只是在这家里我就不能比其他夫人娘子招摇!”

    “是是是,六娘说什么便是什么!”阿十替她将耳坠戴上。

    天色慢慢亮了今日本想要阿十上手上个妆,她到好给她玩了起来,正要给六娘画眉,门外的白糖匆匆进来禀道:“六娘管家领了两位陌生的郎君来了。”

    六娘眼语颇指,阿十深知何意出了去,六娘回应向白糖:“无妨,是我调来院里的。”

    白糖点了点头接替过阿十的位置,瞧着六娘画眉的功夫,在觉了眼六娘今日一身打扮,浅绿色团花纹齐胸襦裙,她在一旁妆台上瞧了一圈挑出了只紫玉镯恰好和六娘发间的绒花呼应、然后又挑了枚錾刻鱼含红宝石金戒放到一边待六娘画完眉戴上。

    “六娘,你这眉毛画的可真好看,这日后能教教我吗?”瞧六娘脸上两弯细细弯弯的柳叶眉白糖很是欢喜。

    白糖这丫头的阿爷是个教书先生所以读得了书认得了字,只惜家境贫寒家里姊妹众多以她阿爷做教书先生的那点薄薪根本养不活一家九口人,她所幸便进了府做了侍女刚入府便让她相中挑了过来,从前还枯瘦现在到长了些肉,脸比年前也圆了些看起来越发讨喜了。

    六娘瞧她浅笑问道:“喜欢?”。

    白糖点头:“喜欢,很喜欢!我虽会写字却怎么也画不好眉毛。”

    六娘晓得画不好眉的这种感受而且画眉还是韩……他教的她,六娘摇了摇头促使自己不要在去想他,开解道:“慢慢来~多给自己画画,画多了久了便就会熟能生巧。”说罢她将她挑出来的首饰带好后起身拿过瑶台上的压襟别在裙头随之指了指外衣。

    等了会见她走神了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六娘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想什么呢,外衣!”

    白糖回神懊丧的拍了拍自己脑袋,取下一旁衣架上的浅绿色的大袖衫和披帛忙为六娘穿戴上。

    见她一副愁闷的模样,六娘疑惑询问:“见你忧心忡忡的模样,家里出了事?”

    白糖摇头又点头:“家里阿姐婚配人家了。”

    六娘不由喜笑:“那这是喜事呀!”

    白糖闷闷不乐:“是啊,只是阿姐不愿嫁,阿姐有了心上人,可阿爷觉得阿姐若嫁给了那位郎君恐怕要吃上一辈子苦所以阿爷坚决不同意那位郎君的提亲反而接受了另一家的。结果那位郎君搁天就带着阿姐私奔了,阿娘也气病了,后来阿爷将阿姐抓了回来就锁在了屋里,阿姐不服寻了短见得亏发现及时,若非我阿弟偷偷来告诉我只怕我一点也不知情。”

    “那你阿姐……”

    “阿姐认命了嫁给了阿爷所指的那家郎君,昨日下午我便是过去吃阿姐喜酒的。”

    “那你如何看待现在这位姐夫?”六娘询问。

    白糖思绪片刻讲:“老实~憨厚,待人也不错,也不因阿姐私奔过所轻看阿姐!这么说来其实姐夫也是不错的。”

    “那你阿姐喜欢的那位郎君呢?”六娘又问。

    “这我不清楚。我不知,阿姐也未向我透露过。”

    六娘只惋惜这段彼此相爱的姻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世间又有多少真心相爱的人能相守?若那位郎君真心爱你阿姐就不会带她私奔过上一个比生活更苦的日子,真若爱就不因她为自己而苦,不因她为自己而背负上私奔的骂名,所谓爱不单指此生相伴,忠诚,放手也是对对方最大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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