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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申裕一年。

    阜阳秦家。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天井下何嬷嬷指挥着侍女、仆从将全府上上下下洒扫干净,看着他们一个个软绵绵的步伐催促道:“换新春了啊,都给我提起点儿精神,一个个别跟着没吃饭似的。”

    厅前夫人柳氏身着墨绿色百花大袖襦裙,手中抱着暖和的手炉十分雍容华贵,一身典型的阜阳府贵夫人装扮。

    柳氏双目炯炯打瞧着门外,春风又绿江南岸,满园春色探头来,便觉得喜气迎迎又闻前天那狐狸精惹了郎主的不快,这心底舒了心现在是让她闻个屁那都是香的。

    “夫人~”天井下的何嬷嬷转而见了柳氏笑盈盈的走到跟前,“新春立头寒气未过夫人还是去屋里暖和!”

    “不~我就要在这儿瞧着,欢喜~。今儿我心情好,大家都有赏。”柳氏朝院中大声通告,这一嗓子确确实实将今日这会儿心情快乐传递且乐滋滋的还不一般得意。

    “可得儿高兴了不是?”何嬷嬷想起那冯氏不屑嗤笑:“那二夫人的伎俩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栽了个跟头吗?明日往郎主屋里……郎主且不是又消了气?”何嬷嬷小声言道。

    她这个夫人啊~心慈手软别人一说点耳根子的软话就落不下狠手,又不像那冯夫人肚中有点儿文墨时不时来几句诗词讨郎主欢喜。

    “也是……”柳氏恍然大悟。

    她怎么给忘了,那狐狸精厉害的紧,柳氏想着转身缓缓朝席边走去慨叹:“那该死的狐狸精就像会妖术一样将郎主迷的鬼迷心窍,心都要给她掏了似。”

    何嬷嬷撇嘴咕哝:“可郎主就吃这狐媚之术!”

    柳氏越想越气:“每一次那狐狸精一被郎主罚了那招数就又高了似的,瞧来在不解决了~这秦家还有我立身之处吗?”她厉声。

    正当何嬷嬷欣慰自家夫人开窍的时候,厅外大侍女小翠疾步而来兴高采烈通禀:“夫人,大郎君回来了!”

    “嘶~”柳氏大吃一惊吓的手里的茶没端稳狠狠烫了她一手,一旁的何嬷嬷心疼“哎呦,哎呦”打紧的替柳氏擦拭着手上和裙上的茶渍。

    “煜儿回来了?”柳氏着问,小翠点头,她真是最怕这个像老子的儿子了,儿子不似儿子日日像自家老子管着自己,这刚出去两个月好不舒服一阵子,“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大郎君可有惊喜给夫人!”小翠讲,脸上藏不住喜悦,这小翠刚说完秦煜之便大步流星从院外走来。

    这于她哪是惊喜是妥妥的惊吓呀,悲哀,悲哀,柳氏立马变了副憔悴的模样抚着额愁眉不展。

    何嬷嬷倒是精明人明了她家这位夫人又开始了她的表演很是会打配合。

    “儿子见过阿娘!”秦煜之看着多月不见的母亲终解相思。

    “煜儿啊,你可算回来了!”柳氏看着消瘦的秦煜之倍儿的跳了起来抱着儿子哭唧唧的,“你阿娘都快被你阿耶给气死了。”

    儿子一回来她就忙不迭的告状述说这日子难过啊!

    秦煜之一脸茫然将阿娘扶回席上坐好,看向何嬷嬷:“阿娘这是怎么了?”

    “大郎君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二夫人谁还能气到夫人,前些天郎主背着夫人竟将那石岩街的布铺、粮铺等等细数五铺悉数给了二夫人,夫人知道后和郎主大吵了一架!”

    秦煜之还以为什么大事摇了摇头:“给了便给了,阿娘也真是为此小事自个儿气自己不就是几间铺子吗,那二夫人为秦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也是应给的。”

    柳氏听秦煜之这么一说窝火:“我的好大儿啊,今天儿是几间铺子那明儿是不是就要给庄子了,我为这家含辛茹苦十几年怎么不见你阿耶来疼疼我?”

    “消气,消气,阿耶心里自个儿有数。”秦煜之安抚激动的母亲,连忙喊着门外的大福,“将东西要人拿进来。”

    片刻大福便抱着沉甸甸的木匣子进了来,光看那木匣就十分神秘贵重。

    “此次上京替家里人带了些礼物回来,儿子知道阿娘下月生辰特替阿娘寻了京城第一巧匠打造了这副头面。”秦煜之说完,大福就将木匣子打开,里面的宝石金篦,琉璃垂穗花钗,白玉葫芦琉璃碧甸子软璎珞十分精美那对白玉翡翠镯子更是洁白无暇温润细腻,顿时便将柳氏的目光吸引了去。

    “哎呦,多谢我煜儿了,煜儿有此孝心为娘甚感欣慰。”柳氏两眼发光小心翼翼拿起那琉璃花钗左右欣赏。

    秦煜之见此思索离开:“礼以送到,儿子还要去给阿耶和祖母请安,儿子就先告退了!”

    柳氏被礼物哄开心了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夕食四刻

    夕阳晕染了天际,霞光穿透云彩,渡的世间昏黄。

    院内正值花季春花开尽,繁盛的李花应的院中雪白如冬,阿十随在六娘身侧本是好好的突起一阵晚风吹起满地残花宛若五月飞雪,六月飞霜,六娘止步看着此景失了神,这让她突然想起了一位逝去的故人。

    “只此一别以过半年,他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竟以慢慢模糊,你说有朝一日我会忘了他吗?”六娘喃喃。

    阿十回想起郎主顿生伤感:“六娘,其实郎主宁愿你忘了他,也不愿你思念成疾。”

    “后日要去灵古寺,我那经文还未抄完呢!”六娘有意转移话题。

    阿十识趣闭了嘴。

    天色已晚寒气拔地而起,寒风穿缝过隙处处杀人,阿十方关上窗户屋外女使便来报:“六娘子,大郎君来了。”

    案前六娘抄写着金刚经不慌不忙的站起迎接,吩咐道:“阿十备茶。”

    “六娘~”

    人未见,门外的秦煜之便先乐呵呵的唤着她。

    六娘随手将金刚经遮起,笑容满面上前迎接:“兄长!”六娘邀他入席嘘寒问暖:“兄长何时回来的,可用过膳了?”

    秦煜之看着六娘十分喜欢:“不早,下午才到家以和阿耶用过晚饭了,现才有时间来看你。”说罢拿过大福手上抱的两匹缎子与匣子将东西放在六娘跟前,“此次上京为你们带了些物件回来,你看看可喜欢。”

    六娘看着这些东西婉拒:“这使不得!”

    秦煜之轻“啧”了声,皱眉:“家里姊妹都有唯你还与兄长客气。”他指着缎子道,“兄长不知你喜欢什么颜色但见此匹粉色团花如意颊撷和此匹豆青蝴蝶颊撷布匹色泽温柔可人特别适合六娘做衣裙。”他又打开木匣子,“这是一条宝石琉璃璎珞,其他姊妹都有你只管收着,下次兄长出去你想要什么便跟兄长说。”

    “那~六娘谢过兄长。”六娘瞧是推脱不掉在推又显矫作便只好接受。

    “你在家里还住的习惯吗?”秦煜之看着神态自若的六娘拿起茶盏饮了一口着问。

    他心中有愧自认为自己这个兄长当得极不称职若非他儿时贪玩也不至于她被歹人劫走,如今寻回了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妹妹了,只能尽可能的将所有偏爱给予但愿能弥补过错。

    六娘瞧出秦煜之的心事微笑:“从前事六娘早以记不大住,如今的生活虽说得来匆匆不大适应,但家里人对六娘十分关爱,六娘以是满足也别无所求。”

    听完这席话秦煜之更是愧疚越发是喜欢这么一位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妹妹。

    他环顾四周看见一旁案上的笔墨纸砚好奇:“六娘还会写字?”他说罢起身便走到书案前。

    六娘紧忙跟上只可惜秦煜之早以拿起了文章一探究竟:“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秦煜之轻声念罢不可置信却淡定将文章放下:“六娘的字迹工整,赏心悦目。”

    “兄长言重,在道观之时真人一直有教六娘读书识字,真人道我字迹不堪入目,所以我时时练字不敢放下。”六娘故意收拾露出快要抄完的金刚经,“回阜阳之时阿耶兄长与我不是一同路过了一处寺庙,我在那求了一签,高僧要我半年后抄上金刚经去寺里还愿,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打算后日就去灵古寺。”

    秦煜之点头:“我明日安排,倒时要阿娘陪你一同前去。”说罢便拿起那金刚经赞叹:“若是三娘有你一半沉稳我也不愁了。”他笑。

    六娘附和:“兄长这话就说错了,人各有异。三姐活泼开朗,大方得体;四姐知书识礼,善解人意;五姐文静含蓄,蕙质兰心。三位阿姐皆值得六娘去学习。”

    秦煜之点头放下文章:“是,六娘说的对,人各有异。”他瞄了眼案面砚台突然想起来,“我那有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你如此爱练字改天我给你送来。”

    “不用了,兄长!”六娘哭笑不得,连忙想着请走秦煜之,“兄长夜深了,你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六娘推着秦煜之就往门外去。

    走廊上秦煜之想起方才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大福看着如此开心的大郎打趣:“大福还是头次见大郎笑的如此开心。”

    他摇了摇手:“哎~你是在我十二岁之后跟的我,前面有些事你不知……其实六娘是被我弄丢的,这些年我一想起小六就又自责又后悔,若是小六真有个三长两短,若是我这一辈子都寻不回小六,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大福恍然大悟,难怪大郎第一次见六娘子哭的那般伤心。

    秦煜之长舒一气:“寻了七八年如今才寻回来,看她如今谨小慎微的样子我心疼,也不知她流落在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磨难才成如今这样,她本该像三位妹妹一样金贵养尊处优的是我的错却苦了她。”

    而屋里送走秦煜之的六娘长吁一口气,看着兄长这般小心呵护她又喜又不好受的心里抱愧。

    “六娘这琉璃真好看晶莹剔透的,大郎君可对六娘太好了。”阿十打开那小木匣子里面躺的琉璃璎珞颗颗珠体光滑圆润晶莹剔透,在昏黄的烛火下便也反着光泽。

    “兄长越是对我好,我越是负愧!”六娘垂挞着脑袋,看着桌上的礼物长吁短叹。

    “为何啊?”阿十疑问。

    六娘将那装着璎珞的木匣子盖上心里委屈又无助:“兄长总觉得他将我弄丢了,其实不然那年是我自己要逃的,我想逃离这里,远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我自幼便算计了他!”说起这件事六娘眼中无神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且不是他们找不到我,是我在躲着他们罢了。”

    六娘头疼:“你也想想办法,后日可不能让夫人陪着去,夫人心眼虽小但生性多疑话多性子急免不了唠叨,若是一道陪着去可得一直装着,太累了。”

    良辰轩

    秦乐瞧着桌上的礼物嫌弃:“兄长就是偏心送三娘的那对金镯上镶了鸽子蛋大颗的宝石,送五娘的更是些新鲜玩意儿,六娘的我是不知,可我的呢却是一对玉坠子,人人的都比我的贵重。”

    二夫人冯氏一巴轻轻掌掴向秦乐脑袋:“你这丫头,你可以不喜欢夫人不喜欢其他兄弟姐妹,亦或许你谁也不喜欢但唯独不能不喜欢你长兄。”

    “阿娘~谁才是你儿子,二兄长才是!”秦乐怨怼撑着下巴背对着冯氏生着闷气,

    冯氏整理着案上的诗词歌赋,听见秦乐的维护笑了笑:“就你二兄长那烂泥扶不上墙的,那整日只知道在外头鬼混,一不替你父亲分忧,二不考取功名,我倒希望生个你长兄那样的。”

    “可惜啊!长兄人是夫人的儿子,我和二兄偏偏就从阿娘肚子里出来了,阿娘这辈子恐怕也生不出长兄这样的人来了。”

    “我知道!”冯氏想了想惋叹:“你们要是生在夫人肚里多好!”。

    感觉冯氏的落寞秦乐小声解释:“阿娘说的什么话?出生在夫人肚里又如何?能生在阿娘肚里我与二兄长一样开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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