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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时祖母刚产下嫡女不过一年,那刚进门的三位妾氏不是生儿育女的就是坐胎的,所以导致祖母十分万般疼惜这个女儿。可以说是偏爱至极了,祖母从来对这个嫡女不加以管束也因此惯就了她生性娇纵任性,蛮横霸道说一不二的性子,又因为私底下动不动鞭策庶子庶女和妾氏与下人,所以在这府上惹的是人人不敢得罪纷纷退避三舍。而祖父顾及祖母县主的身份是管不得也说不得,心里啊~极其不喜这个嫡女甚至憎恶更是从来不愿多看一眼。”

    阿十听后想了想如此这般女子其实说可怜吧又是自己作的,说不可怜吧自己的阿耶讨厌自己就算了人人还厌恶自己。

    阿十好奇:“那后来呢,后来如何?”

    “直至后来姑母她十三岁生辰那日时在外打死了人闹出了三条人命的惨案,祖母才幡然醒悟她对女儿的偏爱溺爱将女儿引入了歧途,她爱她却未教她如何做人,让她一步错而步步错,让她不得父亲的疼爱又与兄弟姐妹间水火不容。在家里人人厌恶,在家外惨遭世人唾弃!”

    “天哪!这哪是女儿啊,这分明是来讨债的吧!”阿十听的目瞪结舌。

    六娘缓缓接道:“祖父无奈花重金将此事压下将这嫡女锁在柴房足有三月,此期间也只单命人送点吃食和水,但出人命的事怎可能说了就了,其中死了孩子一家的男人三更半夜就潜入了府中将她绑了活生生点火烧死在了柴房,祖母得知当晚难产,差点疯了去,阿耶降生后祖父不愿祖母在抚养孩子就将还在襁褓中的阿耶送到了曾祖母的院里,而祖母也一直未走出痛失女儿的阴影一蹶不振多年后渐渐的成了如今这副事事不愿插手无情冷漠的性子。”

    六娘回想起什么也是一阵后怕,“其实真正让祖母寒心的还得是另一件事,在姑母十二岁时祖母祖父不知因何期间关系和好如初过一阵,此期间祖母也在次怀喜,当家主母怀喜本是皆大欢喜之事,但两月后自己的女儿却为自己送上了一碗落胎药,就因此事祖母差点滑胎好在最后还是保住了孩子,但姑母却被祖父狠狠仗责了六十的板子。”

    阿十听的浑身汗毛直立冷汗直飚堪比听那些说书人说妖魔鬼怪的故事,身上鸡皮疙瘩纷纷凸起却好奇六娘怎会如此清楚府上上一辈的事,小心翼翼问道:“那六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六娘嗤笑云淡风轻:“因为被姑母打死的是我的舅舅,将姑母烧死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外祖父,最后外租父被官府处以绞刑,外祖母虽伤心痛苦却怕此事牵连到还在腹中的孩子最后选择了远离故土。远离阜阳的外祖母本和阿娘生活简单平静但在阿娘十岁那年外祖母在嫁很快就怀了孩子,而继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也逐渐显露脾性动不动便是对我阿娘毒打一顿,阿娘难忍如此生活便逃回了阜阳府一人闯荡在城中,可两家像是牵了半世孽缘斩也斩不断,几年后阿娘怀着我做了这秦家的妾。”

    阿十寸步不离的跟在身侧倾听着六娘的述说,想来六娘一定伤透了心。

    “阿娘走时同我说,六娘宁可平平淡淡平安一世也不可贪慕荣华富贵错了一生。可是她没有让我回归平淡的生活而将我留在了这满是铜臭的家中,她苦了半辈子被这世俗欺压了半辈子也终是没舍下这秦府的荣华富贵将我留了下来。我多么想她走时将我也带走,我多么想她将我生在平头百姓之家有阿耶疼有阿娘爱。我不愿自己的阿耶有许多女人更不愿自己的阿娘只是一个妾氏,只是生在这个家一切都是那般身不由己。”

    阿十只静听六娘喃喃默默发泄积压许久的痛苦,这是阿十第一次听见六娘的心声,这也是六娘第一次吐露出心里压抑许久的秘密。

    ……

    六娘苦笑着面对了这些十几年,她每每想起就劝告自己这就是命运需得接受的!

    她其实很小气,小气的跟那个姑母一样,她憎恨后院的女人,厌恶后院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家不似家更讨厌自己的阿耶三妻四妾,不甘自己唯一的偏爱也要与别人分享。

    “阿娘总说她爱阿耶她与阿耶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可是呢~阿耶总忙碌的在哄着其他女人一年半载不曾踏入我们的院中,从我懂事开始阿娘口中的爱让我觉得像个笑话,她自始至终只在感动自己用尽谎言麻痹自己。看着阿耶悉心教导二位兄长,宠爱三姐,溺爱四姐,关心五姐而我只能一边一边蹭点,我知道阿耶只有一个,而一个人的爱没有那么多也分不了那么多,轮到我时或许就没了,但我有阿娘就够了!”

    她心突然刺疼一下:“为什么?好歹也是光明正大抬进门的到头来死后连个像样的坟都没有,荒山野岭成了她最后的归属,这就是……阿娘口中的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吗?”

    说罢她笑出了声红了眼眶,她越长大越明白阿耶不是爱不够分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罢了,所以阿耶的爱是她慢慢从想到不敢奢望的。在老天爷将唯一一个爱她的人也收走时她不怨天怨地,不怨阿娘走的突然只在想或许死了的阿娘一定比活着开心。

    不知不觉以走到了院前,她仰头看去院门上的小匾额“桃李院”茫然,“逃来逃去却还是与他们脱离不了关系。”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院中,这个家就是让她如此不自在,她长舒一气:“我这一生注定不配拥有亲情……也不知是不是这上辈子是犯了滔天罪行所以今生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纷纷都要离我而去。”

    ……

    去往灵古寺的路途颠簸,行驶了一下午才到,六娘下车只见空荡荡的寺庙之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小沙弥,瞧样子像是等了许久,那小沙弥瞧门口那华贵而朴实的阵仗连忙起身迎接。

    六娘下马车扶过老夫人向那小沙弥走去,正欲开口询问那小沙弥先道:“阿弥陀佛,二位檀越主远道而来,主持有请!”

    六娘和老夫人随那小沙弥入寺,佛堂之上一尊金身大佛映入眼帘,六娘随老夫人虔诚礼拜佛祖后随主持出堂。

    老夫人向主持讲:“老妇向本庙赠予瓜果青蔬数十筐,被褥衲衣几十套,这些二日后悉数会到抵寺中还望主持届时分配下去给各位僧主。”

    主持双手合十深深一鞠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檀越主慈悲为怀菩萨心肠佛祖自当庇佑。还请二位檀越主前去禅房休憩,明日会有小沙弥领二位檀越主前去清修之地。”

    “哎~主持!”老夫人拦下主持望向六娘:“此是老妇孙女前来寺中还愿。”

    主持默了,老夫人告知后便被身后的刘嬷嬷搀扶着随小沙弥离开了,六娘见三人走远拿过阿十递来的长木匣子双手奉上。

    主持询问:“这是……”

    六娘淡笑回应:“小女有二位所识故人与世长辞为此小女为他们誊抄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且附上一卷闲暇所抄的金刚经、一笔一划一撇一捺皆用心誊抄愿以此誊抄之功德回向以逝之故人!”

    “逝者安息,檀越主节哀顺变!”主持接过经书扶起六娘,“檀越主请随老衲而来!”

    今日天色暗沉阴云密布凉风习习,湿冷的空气渗的人额外寒冷,申正二刻乌云压顶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寺中一角黄墙绿瓦翠竹环绕,海棠红窗旧帘几案,案前少年盘腿屈肘着桌,扶额举书而视,案上风炉烹茶水沸于釜热气如烟袅袅升空。

    很快天色便黑下来,廊上一人步伐急促怀中揣着伞,手中提着灯匆匆跑的进茶堂,那人环顾黑漆漆的一片小心点亮堂上的灯盏,看向趴在桌上睡的十分之安稳人儿左右纠结着。

    “二~二郎!”杨内侍看着睡着的男子小心翼翼叫唤而连叫几声不见人醒所幸凑近轻轻晃了晃人。

    朱贺言醒来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茫然的环顾四周,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掉头趴在桌上继续睡。

    “哎呦喂,我的殿下哟,快醒醒吧莫着凉了。”杨内侍喊的似叫魂一样。

    朱贺言唰一下窜起身来似怒非怒的看着他,许久动了动手指头示意他侧过身子抬腿一脚就踹在他的屁股上怒斥:“喊什么,喊什么,本王……美好的~梦都被你吵没了。你这屁股是不是又痒了,来,本王替你治治。”

    “哎呦喂,奴婢冤枉啊,殿下!”杨内侍欲哭无泪捂着屁股:“天黑了,落雨了,奴婢来喊殿下回房的。”

    “本王知道,下次若是在搅了本王的美梦小心你屁股。”朱贺言微吓。

    杨内侍附上笑脸连连应声:“是是是,殿下说的是,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辰僧人多在法堂打坐诵经,这偏僻之地晚上更是鲜少人在此处来便也极少点亮四下,而这天色不打灯也只约莫瞧的清脚下的路,可谁知二人绕来绕去走上许久竟像是迷路了遇上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杨卯你怎么带的路?”朱贺言怒喝抢过灯笼独自走在前面。

    杨内侍回头望去身后乌漆嘛黑的一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追上去贴着朱贺言寸步不离:“殿下,奴婢自幼最怕黑怕鬼,我们不会是……”

    杨内侍不说还好一说朱贺言便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厉声:“闭上你的乌鸦嘴。”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擦了擦手心的汗拉过缩在身后的杨内侍将灯笼还给他道:“你走前面。”说罢就缩回了杨内侍身后。

    杨内侍哭笑不得:“殿下,我我……”

    “废什么话你怕本王更怕。”朱贺言死死拽紧杨内侍背后的衣裳催促着他快些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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